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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制诰谢两府 北宋 · 沈括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八七、《长兴集》卷一七
右,某启:蒙恩授前件职。
幸出不谋,承命震悚。
窃以立朝廷之位,则重轻四方之观;
代人主之言,以翕张天下之事。
必先求学问义理之所在,然后察是非趋向之何如。
岂惟图慎于知人,殆将于此乎观政。
自非尽一时之选,无以厌多士之心。
如某者,学未知方,才不充物。
少尝有志于明善,所知不出于众人。
方主上发号施令,作新万物,传之无穷;
而庙堂咨谋度宜,贤智一心,出于并世。
譬之陈修疆畎之始,宜得宿艾魁垒之才。
滥及惷冥,盖尝自论而不获;
退求分守,未知私义之所安。
此盖伏遇某官图成庶工,茂相群匹。
在陶埏大钧之所及,虽陵阿小物之不遗。
敷纳师言,曲收謏学。
誓期殚力于未至,终惧降才之难渝。
不显亦临,虽蒙嘉于圣日;
作汝用咎,敢忘戒于后难。
图报之心,没而后已。
京西坑冶别差官提举宣和七年三月二十四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一九、《宋会要辑稿》职官四三之一四(第四册第三三四四页)
陕西河东京西坑冶见三路共差一员官提举,路远山僻,巡按不能周遍。
伊阳银坑兴发,可分两路,京西陈修,免谢辞,令疾速前去。
茅山道门威仪邓先生 五代末宋初 · 徐锴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八十八
原夫性与天道。
夫子秘而不言。
神之格思。
诗人谓之难度。
况乎穷幽极奥。
鍊气陶形。
而庸庸之徒。
交臂于遗金。
爽口于缘鹄。
涂穷于缺甃。
智极于转丸。
奔驰莫逢。
视听莫见。
真人隐而下士笑者。
又焉足怪乎。
宏之在人。
可得而言矣。
茅山道门威仪邓君启霞
字云叟
其先南阳人
今为丹阳金坛人也。
开元时邓天师者。
道上圣。
屈乎下风。
光国垂勋。
隐景遁化。
君即其后也。
祖讳文。
考讳章。
皆不仕。
君性理和敬。
神识宏深。
咸通元年
始诣茅山太平观柏尊师道泉为弟子。
方羁丱。
六年乃披度为道士
十二年龙虎山
十九代天师参授都功正一法箓。
乾符三年
诣本观三洞法师何先生元通进授中盟上清法箓。
何即桃源黄先生洞元之弟子也。
与瞿仙童为同学之友焉。
其源流隐显。
著自前闻。
固非末学所能谈悉。
天祐四年
吴太祖旌别元异。
始加署。
寻为本山道副。
九年为山门威仪。
赐紫服。
华阳洞天仙圣游集太平观
太宗文皇帝升真先生之所立也。
虽神真所处。
杳以静深。
而外迹系时。
与之崇替。
中和之际。
寇盗星驰。
人力所为。
剪焉将烬。
世之后学。
无所式瞻。
君誓高日月。
诚贯金石。
周流劝谕。
力与志并。
人物感其精诚。
神明助其寻度。
荆棘陨萚。
并为丹。
鸱枭革音。
复见鸾鹤。
像设严毖。
垣楹轮奂。
其所经始。
三百馀间。
山楼所须。
田畴帑庾。
什器等率皆称是。
夫紫盖兆于建业
山连于金陵
君之缵修。
灵境光复。
而有唐中兴之业。
亦自此而基。
神理幽通。
不期而会者矣。
义祖武皇帝作镇江表。
特加礼异。
至诚所启。
罔有不从。
是以力役复蠲。
樵苏有禁。
梁怀王藩屏浙右。
亲图写其像焉。
君既拱此元珠。
轻其尺璧。
内以宏道
外以成人。
贞素先生王君。
理解清深。
墙宇高嶷。
未尝不摄齐捧袂。
虚往实归。
舒其愤悱。
致于夷旷。
偏得其道。
以居京师
君于世学。
多所精诣。
体此敏博。
冲而用之。
既居其实而去其华。
养其内而遗其外。
故不复为称矣。
夫流光迅驰。
道俗同在。
若并辔半岭。
而升降则殊。
及夫百龄有穷。
万物将蜕。
众自此沦厌。
君自此跻升。
真俗之间。
由是而判。
幽冥恍惚。
昧者不知。
春秋八十有五。
太和四年岁在壬辰
解化于山门。
君所传经箓。
昭显于时。
则故元博大师素先生王君栖霞
和大师康君可久。
山威仪王君敬真
麻姑山威仪王君体仁
表叹大德赐紫安君光美
左街焚修大德张混成。
庐山道副重安寂。
并被国宠。
翊于道风。
入室弟子故太平观都监陈修一陈守一今茅山都监主教门事表叹大德邓栖一监观倪宏一等。
并随其性习。
间参道要。
山门教宇。
栖一有其劳。
君遗世虽遥。
贞石犹缺。
真迹未勒。
门人惧焉。
锴之蒙浅。
虽晚闻道。
昔尝逮奉贞素伏申之敬。
贞素之上清门人今右街章表大德刘君德光。
启霞之友。
邓君栖一因而见托。
故锴不为让焉。
其铭曰。
大道汎兮。
物无不在。
人代有敝。
真风无改。
于铄邓君。
情遗所宰。
惟道是求。
惟道是
脱落畎亩。
超登云海。
天作茅峰。
人作块垒。
君始从师。
逸而功倍。
教法遥邈。
君能复之。
一匡轮迹。
允洽昌期。
君既往矣。
谁能嗣之。
弟子栖一
承兹道基
敬仰高风。
刻石为碑。
俾尔后学。
高山仰之。
陈修历七事表 唐 · 傅仁均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三十三
其一曰。昔洛下闳汉武太初元年岁在丁丑创历。
起元元在丁丑。今大唐戊寅年受命。
甲子日登极。所造之历。
上元之岁。岁在戊寅
命日又起甲子。以三元之法。
一百八十去其积岁。武德元年戊寅上元之首。
则合璧联珠。悬合于今日。
其二曰。尧典为日短星昴。
以正仲冬。前代造历
莫能允合。臣今创法五十馀年。
冬至辄差一度。则却检周汉。
千载无违。其三曰。
经书日蚀。毛诗为先。
十月之交。朔日辛卯
臣今立法。却推得周幽王六年辛卯蚀。
即能明其中閒并皆符合。其四曰。
春秋命历序云。鲁僖公五年壬子朔旦冬至
诸历莫能符合。臣今造历
却推僖公五年正月壬子朔旦冬至则同。自斯以降。
并无差爽。其五曰。
古历日蚀。或在于晦。
或在二日。月蚀或在望前。
或在望后。臣今立法。
月有三大三小。则日蚀常在于朔。
月蚀在望前。却验鲁史。
并无违爽。其六曰。
前代造历。命辰不从子半。
命度不起虚中。臣今造历
命辰起子半。度起于虚六。
度命合辰。得中于子。
符阴阳之始。会历术之宜。
其七曰。前代诸历。
月行或有晦。犹东见朔以西朓。
臣今以迟疾定朔。永无此病。
清贤堂记 南宋 · 员兴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四七、《九华集》卷一九、《永乐大典》卷七二三七
绍兴己卯,某奉使者命覈实茶事,道永康味江
绵州使君先致其为臣归老,即养其子吏寺。
始某得金石刻,字书阙脱,丕训昧没,因从使君质问,指授其缪殆六七。
君从容语某曰:「故约记清贤,竟置之邪」?
某谢:「文学褊陋,文质无所底,未能奉称。
君督违约,其敢辞以故」!
景祐中,君曾大父尚书中郎与蜀忠文公自布衣同门学,相友善,试礼部,同赐第。
忠文先达,屡进美仕,之贵近,中郎益退若惊,谓高位实疾颠,不愿升,周旋郡邑吏,作歌诗为时冠。
东海郡别驾,方六十九,奏称老。
章上报,悯以官职久留,许致仕归第,时裕陵之初也。
钜公儒师以诗祖还,忠文内相,官少常伯
中郎退隐田园十数岁。
越五十年,使君克绳其武,掇忠文警句,名居第之堂。
异时命某记之,乃今始克,请曰:「若魏正侯伯节操清介,避公辅位;
儒林先生仕明教,等文翁
濮阳永昌文行高洁;
若唐河内公道学化闽;
淳化司平公德活千人,牢辞厚禄,钟美中郎则清也,其素所蓄积也。
又若诸孙及曾由科第进者十馀人,而御史君斥奸惇,黜遂中,执法论事忤益公
合州先生为时文宗
使君躐膴仕,止足勇退,不曰贤乎?
以是记堂,允夫」!
使君曰:「美矣哉,君之训乎!
夫士进为仕,抑为道,朱轮华毂,縻紫佩玉,乃呰窳偷生,大庭广坐,喑不得出一语去,抑亦宦达者是贤乎?
如或知尔,得行道焉,命也。
足不足辱,止不止殆。
由礼进,由义退。
学不可用不以逞,可用无位不以耻,命也。
斯二者,君子弗彊能。
先曾君子东海肇视事,已赋「景疏楼上景疏人」之句,其目义与利固有间。
呜呼,稽田既勤敷菑,在所陈修,成厥疆畎;
作室家既勤垣墉,在所涂塈茨,成厥宫寝,名堂曷以兹」?
某作而应曰:「愚不及此。
噫,使君起儒生,致位四千石,德行醇备,至于黄发罔有愆,淑声遐闻,三蒙聘召,畏盛满,不趋朝谒,据礼引年,意得甚宜。
弗贵贵富,而贵乃子若孙,不堕其家声,为贤旨哉!
请录忠文全章以贻后人」。
使君曰:「诺」。
诗云:「夫子宦游三十年,乞身归老旧林泉。
须知朝路抽簪后,不要乡人负弩前。
儒素生涯图史富,官清门户子孙贤。
羡君此去浑无事。
满眼青山剑外天」。
四月既望三嵎员某记。
陈修水洛城利害奏庆历四年五月1044年5月 北宋 · 韩琦
 出处:全宋文卷八四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四九、《涑水记闻》卷一一、《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四六、《永乐大典》卷八○九○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郑戬奏乞令臣不预商量,臣常患臣僚临事多避形迹,致赏罚间或有差误。
因退思之,臣任西边及再任宣抚,首尾五年,只在泾原秦凤两路,于水洛城事,比他人知之甚详。
今若隐而不言,复事形迹,则是臣偷安不忠,有误陛下委任之意。
臣是以不避诛责,辄陈所见利害。
水洛左右皆小小种落,不属大朝,今夺取其地,于彼置城,于元昊未有所损,于边亦无益,一也。
缘边禁军弓箭手,连年借债修葺城寨,尚未完备,今又修此城堡,大小六七,计须二年方可得成,物力转见劳敝,二也。
将来修成上件城堡,计须分屯正军不下五千人,所要粮草,并须入中和籴,所费不小,三也。
自来泾原秦凤两路通进援兵,只为未知得仪州黄石河路,所以议者多欲修水洛城一带城寨。
自近岁修成黄石河路,秦凤兵往泾原,并从腹内经过,逐程有驿舍粮草。
若救静边寨,比水洛远一程;
若救镇戎、德顺军,比水洛却近一程。
水洛劳费如此,又多疏虞,比于黄石河腹内之路,远近所较不多,四也。
陕西四路,自来只为城寨太多,分却兵势,每路正兵不下七八万人,及守城寨之外,不过三万人。
泾原秦凤两路,若更分兵守水洛一带城寨,则兵势单弱。
兼元昊每来入寇,不下十馀万人,若分三四千人于山外静边、章山堡以来出没,则两路援兵自然阻绝。
其城寨内兵力单弱,必不敢出城,不过自守而已。
如此,枉费功力,临事一无所济。
况自来诸路援兵,极多不过五六千人至一万人,作节次前来,只是张得虚声。
若先为贼阨其来路,必应援不及。
若自黄石河路,则贼隔陇山,不能钞截,五也。
陇州秦州,由故关路,山阪险隘,行两日方至清水县清水北十里则𢇲穰寨,自清水又行山路两日,方至秦州
由此观之,秦州远在陇关之外,最为孤绝。
其东路隔限水洛城一带生户,道路不通,秦州恃之以为篱障,只备西路三都口一带贼马来路。
今若开水洛城一带道路,其城寨之外,必渐有人烟耕种,蕃部等更不敢当道住坐,奸细之人,易来窥觇。
贼若探知此路平快,将来入寇,分一道兵自𢇲穰寨,扼断故关及水洛,则援兵断绝,秦州必危。
所以秦州人闻官中开道,皆有忧虑之言,不可不知,六也。
泾原路缘边地土最为膏腴,自来常有弓箭手家人及内地浮浪之人,诣城寨官员求先刺手背,候有空闲地土摽占,谓之强人。
此辈只要官中添置城寨,夺得蕃部土地耕种,又无分毫租税,缓急西贼入寇,则和家逃入内地,事过之后,却前首身,所以人数虽多,希得其力。
又商贾之徒,各务求属,于新城内射地土居住,取便与蕃部交易。
昨来刘沪下倡和修城之人,尽是此辈,于官中未见有益,七也。
泾原一路,重兵皆在渭州,自渭州水洛城凡六程,若将来西贼以兵围胁水洛城,日夕告急,部署司不可不救。
少发兵则不能进前,多发兵则与前来葛怀敏定川寨覆没大军事体一般。
所以泾原路患在添置城寨者,一恐分却兵马,二恐救应转难,八也。
议者言修水洛城,不唯通两路援兵,亦要弹压彼处一带蕃部。
泾原秦凤两路,除熟户外,其生户有蹉鹘者谷、达谷、必利城、臈家城、鸱枭城、古渭州龛谷、洮河、兰州叠宕州,连宗哥、青唐城一带种类,莫知其数。
然族帐分散,不相君长,故不能为中国之患。
又谓元昊为草贼,素相仇雠,不肯服从,今水洛城乃其一也。
朝廷若欲开拓边境,须待西北无事,财力强盛之时,当今取之,实为无用,九也。
今修水洛城,本要通两路之兵,其陇城川等大寨,须藉秦凤差人修置。
秦州文彦博累有论奏,称其不便,显是妨碍,不合动移,十也。
凡边上臣僚图实效者,在于选举将校、训练兵马、修完城寨、安集蕃汉,以备寇之至而已。
贪功之人则不然,唯务兴事求赏,不思国计。
故昨来郑戬许迁等部领兵马修城,又差走马承受知微都大照管名目,若修城功毕,则皆是转官酬奖之人,不期与尹洙、狄青所见不同,遂致中辍,希望转官,皆不如意。
今若水洛城复修,则陇城川等又须相继兴筑,其逐处所差官员将校,人人只望事了转官,岂肯更虑国家向后兵马粮草之费?
十一也。
昨者泾原路抽回许迁兵马之时,只筑得数百步,例各二尺以来。
刘沪凭恃郑戬,轻视本主帅,一面兴工不止。
及至差官交割,又不听从,此狄青等所以收捉送禁,奏告朝廷。
今来若以刘沪全无过犯,只是狄青、尹可罪,乃是全不计修水洛城经久利害,只听郑戬等争气加诬,则边上使臣,自此节制不行,大害军事,十二也。
陕西四路,唯泾原一路所寄尤重,盖川平原阔,贼路最多,故朝廷委尹洙、狄经略之任。
近西界虽遣人议和,自杨守素回后,又经月馀,寂无消耗环庆等路,不住有贼马入界侵掠。
今已五月,去防秋不远,西贼奸计,大未可量,朝廷当劝逐路帅臣豫作支吾。
今乃欲以偏裨不受节制为无过,而却加罪主帅,实见事体未顺,十三也。
陈情表 南宋 · 白玉蟾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五七、《海琼白真人语录》卷四
具位臣某言:臣谨取今月二十三日具表,诣阙谢恩陈情者。
臣伏以性由天赋,智愚善恶付之天;
人与道俱,折旋俯仰合乎道。
何阴界置幽冥之府,而上灵立赏罚之司。
身形随气数以为生,命运与星辰而相隶。
实匪自然而生死,疑其皆出于阴阳。
天机不停,物情易变。
冬归而冰自泮,春到而草俱青。
审皆气之所陶,故立性以为主。
千灯照室,同是一光;
大海含波,中有万变。
盖有情无情之异,与生数成数之殊。
然动静皆非其本来,彼想念尽形于已有。
形具以后,道在其中。
惟得之者与之合真,其失之者宜乎沉惑。
所以启修仙学道之路,从而建正心诚意之门。
大道独超乎死生,至诚可回于造化。
存乎诚而合道,得是道者皆诚。
此众生所从入之涂,诚列圣已常跻之域。
当究虚无之始,实根事物之前。
以心契之,即道也矣。
臣凡胎浊质,走骨行尸。
气所禀而有冲,性所赋而不昧。
六根具足,三际俱圆。
能辨菽麦于是非之间,而泯薰莸于荣辱之外。
处动静静动咸静,明色空空色已空之空。
知六识之无根,照七情之如梦。
鉴血肉以醉其性,思形质以窒其神。
早驰逐于玄关,尚彷徨于道阃。
性者信也,神而通之。
恭惟高上神霄玉清真王长生大帝玉陛下,金阙真皇,玉清上帝。
心含大梵,手握混元
浩浩难名,巍巍莫及。
慈悲群品,统御庶真。
恩惠十方,鉴观万国。
臣特一蝼蚁之体,敢鸣蚯蚓之声。
夙戴洪私,久沾霈濡。
凡伸恳祷,悉感通。
幸闻道于一日之先,获修真于万劫之下。
谨述操存之渐,式陈修證之初。
自惟颛蒙,密希训化。
庶可以粪壤之姓字,得陪于霄极之臣僚。
僣具表文,仰干睿听。
臣故作误为之罪,愿垂宽大之恩,暂起复灭之心,克合冲虚之妙。
所行雷部之法,所掌霆司之章,辅正除邪、济生度死。
三司将吏,咸归役使之权;
五部风雷,总属招呼之令。
或寸功片善可录于金简,则微臣小子终到于瑶京。
虽蓬生麻中,不扶自直;
然鱼伏水内,非养则枯。
谓皆鹤长凫短之云,亦有蛇化蝉蜕者也。
臣愚干冒天威,不胜昧死,谨具表奏以闻。
臣诚惶诚恐。
出师经理襄樊 南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二○、《可斋杂藁》卷一八
臣窃惟襄阳天下之脊,古今重地,南北必争,实为国家旧境。
臣猥以无状,自去夏桂林蒙被恩擢,首奉奎画,戒以修复城壁为事,臣仰体皇帝陛下兴念祖宗,畀付有家,不忘旧物,每饭在钜鹿下,图惟经画,将俟机会。
臣不揣犬马之力,勉奉鞭策,自祗役以来,晓夕思虑,深恐无以报效。
中间叠承庙堂指授,恭传膺断,俾竭臣愚。
臣虽巽懦寡谋,到荆日浅,揆分义之所在,及形势之相关,缪为疆吏,固有不容辞其责者,前后屡陈修画,惟惧事未能具,力不逮心,将负陛下隆委。
乃者三月之末,连准朝命,调兵科钱,许给粮米。
臣方此量功虑事,若虞机张未敢轻发,而江黄之师倏筑境上,三军将士相与欢传,臣恐此声已至敌国,或来此而先据之,则重贻天顾忧。
此月十七日,又蒙丞相赐书,谓已同东西二府奏之上听,丁宁勉厉,戒以必为。
臣敢不恭奉宸谟,选调师旅,乘此春哨初退,夏潦方生,布宣皇灵,径趋岘首。
已于四月二十日庚戌躬率将帅,祃告明神,就以是日巳时遣行。
爰遵便旨,命荆鄂副都统制高达任责经理襄阳城壁,总统诸项军马;
京湖制置使司帐前副都统制晋德同共任责经理襄阳城壁,专委以防卫之事;
制置使司田干办公事王登权通判襄阳府,兼管干襄阳制置分司
总管张禧任责樊城裨禦;
总管李瑛同任责樊城捍禦,兼提督榷场。
次委总管王该商确军事,路分李权钱粮,抚干孝锡同佥分司
江陵戒司诸军、飞鹘马军、先锋军、神擘弩手、飞山军、强枪手、亲劲簇帐军共四千七百馀人,则总管宋永坚、路铨、康玉、钤路史伯英、冯安忠、高彪、贺顺等分将之;
安市飞鹘精锐马步诸军二千人,则路钤张顺等将之;
浒黄洲勇信军三千人,则钤辖韩伯荣等将之;
鄂州忠义虎翼军三千人,则钤辖管仲才等将之;
总所勇胜军一千五百人,则钤辖王鼎等将之;
岳、澧、常德寿昌、松滋、下沱、公安等诸军共六千八百馀人,则路钤邢斌、季和、钤辖卢秀、陈尧卿、孙应得、路分曹孝忠、李兴等分将之。
共计官兵二万一千人,皆是选摘南北之锐以往。
先是十九日,吉文𤦆以江、黄师五千人至,亦命相继以发外,此诸项兵船共四百只,军哨共三千馀人,则先期已委路分翁贵、李及仙、路将向椿年等部押,津载资粮,自江入汉。
至于军行粮饷最急,臣则幸已节次那趱制总两司经常粮米,自今至郢者已三万馀石,入鲁洑、入沌口,将至复州者近五万石,在靳、黄、九江上下者近十万石,见取澧州米二万石,指准潭州米三万石,共约二十三万馀石。
臣见委钤辖熊山于州钤辖徐青、运干汪应时于汉沌口,制江干赵答夫、路将宋万年潭州等处,制佥李琪于州,路分梁定国于岳州料院戴琐于鄂州,上流自潭,下流至江,沼涂分任催督,并令陆续至郢。
则亦置制置分司佥厅,专任餫事,命权安抚司计议官方文炳主之。
团集兵民,轻艘转漕而上,自至襄,水程七百里,素多滩险,虑防抄截,又须计办陆运,以济不及,见委松滋都统司计议官邹琳区处,欲檄新沅守聂棠制机宜,郑士铉兼董之。
须是八月以前,二十馀万之米悉入襄阳城中,除役兵饷食外,存留十万馀石以饷留戍,备至来夏,方无遗虑。
乃若经理之初,务要多得竹木以为排叉楼橹造作等用,臣则今春已委陈宗海、叶之才等部兵往均、房沿流预期采伐。
近得其报,已办巨木数万,亦二十馀万,䋺成箄筏,只候官军一到,顺流而下,度必不误指准。
臣区区经营之计,伎俩止此,又虑贼知我师入岘,或肆侵轶,以乘吾虚,以掣吾肘,并选调钤路温和、刘整、马荣、孙威、董等各以轻捷之卒布置于沿边诸山险间,叶谋守将,纠率寨戍,以备不测。
继是师行之后,臣惟知率司存僚属别模等尽心力之所至,以图应接,已置专行一局。
今郑士铉、陈元桂管干亦已面戒,高达而下相期协力,限在两月,要见功绪。
仰惟上天助,人心思奋,庶几披荆棘,立官府,以期上称陛下规恢之略。
惟是创残弃地,密迩丑类,今欲三数月仓卒之间,复还十五年高深之旧,百色当办,非财勿行,一物不牢,前功尽废。
荆阃之枵虚有素,而饷计之应兑已多;
见粮虽那趱,而诸屯将有不继之忧;
诸军当起发,而库管几乏可支之镪。
众目共视,一语不虚,暂费勿靳,乃可久宁,始谋或疏,奚免后患!
倘遂侥倖防冬之后,便当绸缪嗣岁之图,全望朝廷曲赐之扶持,不以边鄙寻常而概视,俾得毕力征筑,徐议屯耕,仰托宗社之灵,获逃封疆之责,臣不胜幸甚!
继有合行事件,续具奏陈。